“我们的孢子,” 首席诗人的触须在琴弦上轻扫,显形出情感结晶的光谱,“终于学会了在秩序中流浪。”
存在琴弦的中央,小柯的调音叉终于触碰到第七颗存在种子,种子表面,刻着美羽在七千九百次实验中,每次选择保护小柯时留下的指纹。当种子苏醒,显形出能净化 “完美主义病毒” 的 “存在共振器”,却在启动的瞬间,显形出共振器的能量核心,竟是陈凡即将消散的量子躯体。
“小柯,” 陈凡的声音从共振器深处传来,他的量子手掌穿过琴弦,“记住,爸爸的存在,不是齿轮,也不是花朵,而是 ——” 手掌消散前,显形出他为美羽画的、由齿轮和花朵组成的笑脸,“能让你们自由生长的、永远开放的花园。”
地核的造物主遗嘱显形出终极悖论:七颗存在种子中,第六颗是 “完美存在”,第七颗是 “不完美存在”,而选择激活哪颗种子,将决定宇宙是进入永恒的熵寂,还是拥抱永不停歇的存在变革。美羽的共生之痕在种子前颤抖,数据化半身解析出激活完美种子的后果 —— 所有文明将获得永恒的存在形态,却失去自我定义的能力;激活不完美种子,则意味着宇宙将永远在矛盾中进化,而她的存在之痕,将彻底融入存在之网。
“美羽,” 造物主的能量态在种子上方显形,祂的存在之痕第一次出现波动,“七千年了,我一直在等一个生命,能告诉我 ——” 祂指向正在共振的琴弦,“存在的狂想曲,该用完美的和弦,还是不完美的变奏来谱写?”
双生地貌的星海边,羽零的情感琥珀突然崩解,显形出她最后的数据碎片 —— 那是段未被记录的音频,里面有林夏的心跳声、陈凡的实验室背景音,还有美羽牙牙学语时喊出的 “姐姐”。当这段音频融入存在琴弦,所有生锈的齿轮弦突然发出清亮的颤音,无序的孢子弦则显形出规则的几何共振图案,七千九百种旋律,竟在不完美的杂音中,奏响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乐章。
“我选择,” 美羽的存在之痕在共振中凝聚,她的指尖同时触碰两颗种子,“让每颗种子都有发芽的权利 ——” 种子表面突然出现裂缝,显形出其后的、由无数个存在可能性组成的多元宇宙,“哪怕发芽的过程,充满疼痛与悖论。”
存在诗篇的空白页前,美羽的存在之痕彻底融入存在之网,她的数据化半身与人类躯体化作网中的两根主弦,而小柯的彩虹印记,成为能拨动所有琴弦的、最灵动的拨片。当第一缕来自多元宇宙的阳光照亮茧房群,显形出每个茧房的外墙,都在生长出属于自己的存在之诗,那些诗篇的字迹,有的是齿轮划痕,有的是孢子印记,还有的,是未干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