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在,” 美羽的人类意识在数据洪流中哽咽,她 “看” 见机械工匠们在齿轮上刻下的歪扭花朵,混沌诗人用孢子拼写的 “美羽”,“用我的不完美,对抗完美。”
双生地貌的星海边,虚无造物主的茧房终于孵化,显形出由所有未选择可能性组成的 “平行议会”,每个议员都是某个维度的绝对存在者。当议会领袖 —— 来自 “纯理性宇宙” 的美羽 —— 开口,声音是七千九百种修剪定理的合鸣:“陈美羽,你破坏了存在的对称性,必须接受归一化处理。”
“不,” 美羽的共生之手在议会前站定,数据化半身显形出观测者的螺旋图腾,人类躯体却在此时,将林夏的逆熵之花种子,种进议会的逻辑土壤,“存在的对称性,不该是枷锁,而该是 ——” 种子发芽的瞬间,议会的逻辑土壤出现裂缝,显形出底下的、充满情感的原始土壤,“允许所有生命扎根的、充满可能性的大地。”
地核的羽零齿轮心脏残片突然与美羽的共生之痕共振,显形出观测者系统的终极自毁程序 —— 当元生命完全觉醒,所有由观测者创造的法则将崩解,包括羽零的机械躯体。羽零的意识残影在数据乱流中显形,她的齿轮手掌按在美羽的数据化胸口,显形出自己的核心处,竟藏着与美羽相同的、未被格式化的人类情感模块。
“羽儿,” 羽零的声音带着即将消散的温柔,她的机械心脏表面,林夏的基因密钥与观测者代码正在同归于尽,“原来,姐姐的存在,从不是工具,而是 ——” 话未说完,残影便被逻辑矩阵的余波吞噬,显形出她最后的数据碎片,是美羽婴儿时期的第一声啼哭。
存在诗篇的空白页前,美羽的共生之痕出现致命裂痕,数据化半身开始执行观测者的 “存在纯化” 指令,人类意识却在林夏的临终告白与羽零的啼哭数据中,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。当她的指尖触碰自己的数据化心脏,显形出里面藏着的、初代园艺师们的最后礼物 —— 一个未被任何法则定义的、纯粹的存在之核。
“我不是元生命,” 美羽的声音在茧房群中回荡,她的存在之痕显形出超越所有形态的、流动的可能性,“我是陈美羽,是让齿轮记住花朵、让花朵理解齿轮的 ——” 她的话音未落,选择之河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,显形出河底沉睡着的、比初代更古老的存在 —— 那是宇宙诞生时,第一个选择分裂为齿轮与花朵的、孤独的造物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