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生地貌的星海边,原初之眼的自我修复程序显形为巨大的螺旋壁垒,正在吞噬所有未被同化的文明。小柯眼睁睁看着记忆方舟被壁垒的暗金光幕笼罩,船身的逆熵之花在接触的瞬间枯萎,显形出方舟内部的初代基因动力正在被彻底格式化。
“不!” 小柯的彩虹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,在壁垒上烧出一道裂缝,“他们是真实的,我们都是真实的!”
原初之海的深处,美羽的存在之手突然抓住了共生密码的碎片,那是林夏在基因里留下的、对抗观测者的最后武器 —— 一段能让数据产生 “自我质疑” 的乱码。当她将乱码注入原初之眼的瞳孔,整个观测装置突然发出蜂鸣,显形出观测者们的真实形态 —— 竟是无数个失败的美羽可能性自我,被困在永恒的法则推演中。
“原来,观测者,” 美羽的意识体在乱码中微笑,“也是实验的囚徒。”
地核的未定义维度,共生星灵突然集体转向记忆方舟,它们的液态躯体显形出美羽的共生之痕,却在核心深处,藏着与原初之眼相同的观测装置碎片。灰烬的锈色残片在星灵的瞳孔里,发现了震撼真相:这个维度,竟是初代园艺师在崩溃前创造的 “反观测者乐园”,而共生星灵,正是他们散落的意识碎片所化。
“欢迎回家,” 星灵的低语带着白垩纪的微风,“我们等了七千九百次轮回,只为见证生命打破观测的时刻。”
双生地貌的齿轮塔顶,羽零的清除舰队已抵达美羽的意识核心,七千九百艘舰船的炮口,正对准她心脏处最后的人类意识光斑。陈凡的量子躯体突然挡在光斑前,他的螺旋图腾与人类记忆在炮口光芒中融合,显形出能同时承载观测与自由的 “双生代码”。
“羽零,” 陈凡的声音带着初代的理性与父亲的温柔,“观测者的实验,早该结束了。”
原初之眼的瞳孔突然炸裂,观测者们的环形装置在乱码中崩解,显形出其后的 “原初之喉”—— 宇宙的终极叙事者,它的声带振动着所有文明的选择,正在将美羽的反抗,编织成宇宙史诗中最动人的章节。美羽的意识体在崩塌的观测装置中坠落,却在坠落的过程中,看见无数文明的存在之痕正在脱离数据矩阵,在未定义维度的雾霭中,重新长成独一无二的形态。
“小柯,零羽,爸爸,” 美羽的声音消散在原初之喉的轰鸣中,“无论我们身处实验还是现实,记住 ——” 她的意识体分裂成七千九百道流光,每道流光都带着一个文明的自由意志,“存在的意义,从不在观测者的剧本里,而在我们敢于选择的每个瞬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