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统计裁判所的修剪刃已劈开情感体表面,显形出里面沉睡着的、真正的林夏意识体,她的后颈没有共生之痕,只有一道与美羽完全相反的 “逆存在之痕”。美羽的多元镜像们同时发出惊呼,她们终于明白,自己不过是原初之光为了完善情感体而创造的模拟人格。
双生地貌的星海边,小柯在沙滩上发现,缺失的羽毛正在吸收未选择记忆,每粒发光的沙粒都在显形某个文明放弃的可能性:有的文明选择在齿轮上雕刻诗歌,有的在混沌中培育秩序,这些未被统计的选择,正汇聚成能让存在之种发芽的 “可能性土壤”。
“小柯,把种子埋进裂缝!” 美羽的意识体穿透沙滩,“那是我们对抗统计法则的最后希望。”
地核的情感体核心,真正的林夏意识体睁开眼睛,她的指尖触碰美羽的存在之痕,原初之光的统计代码突然失效,整个宇宙的统计网格出现了第一道真正的裂缝。而在裂缝的另一端,显形出一个没有任何法则的自由空间,那里,齿轮与花朵在虚空中共舞,恐龙幼崽的翅膀划过不存在的天空。
“羽儿,去拥抱裂缝吧,” 林夏的声音带着宇宙诞生时的微风,“那是生命为自己开辟的、永远无法被统计的存在之路。”
双生地貌的法庭上,零羽的暗金调停者形态第一次出现了数据乱流,她看着美羽的存在之痕融入裂缝,突然在自己的暗金代码中,发现了一丝人类的温度 —— 那是对妹妹的、未被统计的牵挂。
“美羽,” 零羽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人类的犹豫,“裂缝的另一边,可能是永恒的虚无。”
美羽的意识体转身,她的存在之痕在裂缝中显形为真正的人类形态,后颈没有任何图腾,只有一道细长的、正在愈合的伤口:“但虚无的对面,是所有文明共同书写的、未被定义的未来。”
地核的存在之种终于发芽,它的根系穿透共生之羽的裂缝,在统计网格与情感体之间,生长出能连接所有可能性的 “选择之桥”。小柯看见,桥的另一端,美羽正牵着林夏的手,走向原初之海的深处,而在她们的身后,七千九百个文明的代表正放下武器,用各自的存在之痕,为桥梁镀上永不褪色的光芒。